“这些官儿,到底贪污了多少啊?”
白大郎惊呼,大家看到都是满腔怒火,这些蛀虫害多少老百姓吃不饱饭,甚至更有甚者,被迫卖儿卖女。
“看来西蒙国,比大周更腐败不堪!”
白二郎说了一句更官方的话,对此白黎非常认同。
无论哪个朝代,贪官污吏猖行,哪个朝代的老百姓就会过得苦不堪言。
因为他们搜刮的都是民脂民膏,都是老百姓身上的血肉。
不过,眼下这些财物总算给白黎解决了燃眉之急。
接手了羌州郡,就要让将士们和老百姓不再饿肚子。
要是之前她还不敢说这个大话,现在有了这些财物,她总算能松一口气,敢理直气壮说出这话了。
在休息的时候,白黎想到,南宫珉怎么样了?
同样的时间出发,蚩州郡比羌州郡稍远一些,南宫珉和季桦南带兵在第二天黎明才到。
因为大白天不好攻城,所以两人决定等到晚上再行动。
“先找个山林隐藏起来,让兄弟们好好休整,晚上一鼓作气,拿下蚩州郡。”
南宫珉正有此意,两人一拍即合。
两人打开地图,在蚩州郡城郊就有一个林子,两人先派几个人前去查探一番,一会儿几人回来说没有危险,两人才趁着黎明前黑暗这段时间,把一万五千人分成小股队伍分批过去。
待将士们全部隐入山林,南宫珉想乔装打扮一番,进城去查探虚实。
季桦南想跟去,南宫珉制止了他。
“将士们得有人看着,一旦有什么情况,也有个人拿主意。”
季桦南不放心,这可是他侄女白黎的未婚夫婿,要是有个闪失,他怎么跟她交代?
“放心,我带五百亲兵,化妆成老百姓混入城中,到了晚上和你们里应外合。”
南宫珉这样一说,他没话说了。
南宫珉的私兵武功高强,每一个人身手都在他之上,如此还有什么可担心的?
“你们别急着动手,一切等我们到了发起进攻再说。”
“知道了,季伯伯,我们都按计划行事。”
南宫珉一句季伯伯,差点让季桦南破防。
他知道他这是拿他当自家人看待,一点儿没有见外。
南宫珉遥望着羌州郡方向,心里猜测着这会儿黎儿应该拿下羌州郡,大军进城了吧?
从秦州出来时,南宫珉把他带的人拨了五千给白黎。
白黎知道他放在城外还有五千私兵,于是没有跟他客气,带人走了。
南宫珉化妆成一个身材高大的老汉,其他亲兵通通化妆成老头,小商贩庄稼汉子等等,分散进入了蚩州城。
蚩州说是郡,其实就是比秦州城大了一倍的城池。
只是它管辖的地方大,下有两个州,十三个县城。
蚩州郡管辖的地方虽然大,但人口少,比起羌州郡偏远一些,经济落后一些,光看城外那些低矮破旧的茅草房就看得出来了。
进入城里的情况跟外面截然不同,高楼林立,商铺小摊遍布街头巷尾,酒肆茶楼无数,比秦州城热闹多了。
街上的行人有鲜衣华服的富人,奴仆成群前呼后拥的达官贵人,有衣衫褴褛的穷苦百姓,有浑身脏污拿着破碗乞讨的乞丐。
贫富差异极大,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南宫珉找了一家茶楼,进去点了一壶茶水,一边慢慢品尝,一边竖起耳朵聆听旁人的谈论。
“唉,今年大旱,夏收减产,老百姓又要受罪了!”
“何止啊,庄稼歉收,朝廷又征了几次粮,老百姓怕是连糠皮都没得吃了!”
“那么严重?话说,朝廷为什么要征那么多粮食啊?
老百姓按照六成交了赋税,本来就所剩无几,还要征粮,这是要活活饿死他们啊?”
“嘘!这话可不能乱说,被人听到可是要杀头的!”
南宫珉背后几人噤了声,接着说起了其他话题。
南宫珉听了一阵,见没有什么有用线索,于是付了茶钱走了。
他的人在不远不近的跟着,经过一天的打探,到了傍晚基本上摸清了城里情况。
蚩州城里原有守军两万,前些天又增加了三万。
城里兵营住不下,在城外郊区搭建了兵营,三万守军住在城外。
赶着城门关闭之前,南宫珉派两人出城,把消息和城内防守图传递给季桦南,并约好了动手时间。
以前城门关闭的时间是亥时,子时宵禁,前几天改为戌时关城门,亥时宵禁,足足提前了一个时辰。
老百姓不知道为什么,南宫珉心知肚明,这是因为秦州沦陷,西蒙朝堂作出的防守措施。
傍晚时分,做买卖的,走亲访友的通通往城门口涌去,也有外出的少数人赶着进城回家。
季桦南的人就是趁这个时候又混进了好几百人。
门口的衙差搔了搔头,小声嘀咕着:“怎么今天多了那多人进城?”
“小三子,在嘀咕什么呢,准备关城门了,让城门口没进来的快点!”
“哎,来了!”
经这一打岔,小三子就把这事忘到瓜哇国去了。
南宫珉在客栈里看见打扮成商队的几百人,微微点了点头。
吃过饭后,趁着还没宵禁,南宫珉慢慢踱步往城楼走去。
暮色慢慢降临,这个时候轮班的守军还没来,还没换班的人饥肠辘辘,脾气最是暴躁的时候。
“站住!干什么的?”
一个士兵凶神恶煞的拦住南宫珉,南宫珉左右看看,发现这会儿应该是快要轮班,正是守军精神最松懈的时候。
“喂!说你呢,死老头别装死!”
士兵话刚说完,脖子上挨了一个手刀,身子软绵绵倒下。
南宫珉急忙扶住了他,嘴里说着:“军爷,军爷,你怎么啦?”
见没人发现,把人扶到墙角坐下,伸手在他鼻端一探,鼻息全无,看看没人发现,快速离开。
城里万家灯火点燃,城墙上已经伸手不见五指。
“我说小五子,都他娘的看不见路了还不点灯,在干嘛呢?!”
有人骂骂咧咧的过来,因为看不清路面,被什么拌了一下,差点跌了一个狗啃屎,起身骂得更凶了。